依旧。
毕克定并不急躁,小口啜饮着啤酒,感官却提升到极致,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。卷轴在意识中安静悬浮,没有预警提示。
九点四十五分。
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,带进一阵湿冷的风和雨的气息。
一个身影走了进来。
不高,甚至有些佝偻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夹克,戴着顶压得很低的旧鸭舌帽,帽檐下露出半张布满皱纹、肤色黝黑的脸。他看起来六十多岁,走路有些拖沓,像个疲惫的老工人。
但毕克定的瞳孔却微微收缩。
这人的动作看似迟缓,每一步落地的节奏却异常稳定;他低垂的眼帘下,目光偶尔扫过全场时,锐利得如同刀锋;更重要的是,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,毕克定感到怀里的卷轴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,一股微弱的、带着腐朽与冰冷气息的能量波动一闪而逝——非常微弱,若非毕克定此刻高度专注且与卷轴联系紧密,几乎无法察觉。
“老鬼”。他来了。
老人径直走向那个靠墙的空位,拉开高背椅坐下,对迎上来的酒保随意摆了摆手。酒保似乎很熟悉他,立刻端来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,放在桌上,然后转身离开,没有任何交谈。
毕克定等待了几分钟,看着老人慢慢喝完半杯酒,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然后,他端起自己的酒杯,站起身,走了过去。
船长和铁砧的肌肉瞬间绷紧,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只是注意力完全锁定在毕克定和老人身上。
毕克定在老人的圆桌对面停下,用英语平静地问:“这里有人吗?”
老人慢慢抬起头,鸭舌帽下的眼睛浑浊,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漠。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上下打量了毕克定几秒,才用略带沙哑、口音奇特的英语说:“椅子是空的,人还没来。”
“或许我等的人已经来了。”毕克定拉开对面的椅子,坐了下来,将酒杯放在桌上。
老人嘴角扯动了一下,似笑非笑:“年轻人,这里不是找朋友的地方。”
“我不是来找朋友,”毕克定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是来找‘织网者’最后看到的东西。”
听到“织网者”三个字,老人浑浊的眼眸深处,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光芒闪动了一下,快得几乎像是错觉。他拿起酒杯,又喝了一口,动作缓慢。
“织网者……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。”他放下杯子,声音更低,“他惹了不该惹的麻烦,然后就像蜘蛛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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