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。合着老子两辈子就是个马拉松运动员的命?
去他妈的!
一股莫名的邪火,混着前世熬夜加班怼甲方的暴躁,还有原主记忆里积压的憋屈,猛地窜了上来。
“朕没事。”他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,但语气却稳了一些,用的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官话,只是下意识去掉了一些虚弱的颤音。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,王皇后和旁边一个老太监赶紧上前搀扶。
坐直了,视野更清楚些。这是个简陋的军帐,或者说连军帐都算不上,就是几块破布和树枝搭的窝棚。外面天色昏暗,像是傍晚或清晨,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马嘶声、压抑的咳嗽声、还有孩童细弱的哭泣。
他的“朝廷”,他的“臣民”,就在这方圆……可能连几里地都不到的破烂营地里,人心惶惶,饥寒交迫。
“现在是什么时辰?此地何处?我军情况如何?追兵到了哪里?”朱由榔一连串问题抛出来,语速不快,但清晰。
跪着的一个文官打扮的老臣,颤巍巍抬起头,是大学士吴贞毓,他老泪纵横:“陛下,已是卯时初刻。此处乃云南曲靖府罗平州一带,无名山坳。我军……我军连日奔逃,士卒离散甚多,眼下随扈兵马不足……不足三千,多是疲敝带伤之卒。粮草……粮草将尽。探马半个时辰前回报,吴三桂前锋已过黄草坝,距此……不足六十里了!”
六十里!对于骑兵来说,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!
帐内顿时一片死寂,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。王皇后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角,指节发白。
又来了。那种熟悉的、令人窒息的逃跑倒计时。
朱由榔却感觉心跳反而慢慢稳了下来。越是绝境,前世被各种奇葩需求折磨出来的“死线战士”心态反而开始发挥作用。他目光扫过众人,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:“吴卿,朕恍惚记得,你昨日呈报,说营中有几匹老马倒毙?”
吴贞毓一愣,不明所以,还是答道:“是……确有此事。连番奔波,草料不济,倒毙了五匹驮马和一头拉车的瘦骡。”
“马肉呢?”
“啊?已……已按例分给伤病营和几位将军帐下了……”吴贞毓有点懵,陛下怎么关心起这个了?
“传朕口谕,”朱由榔打断他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,“所有倒毙牲畜之肉,除重伤员必需外,其余集中起来。另,派人去附近山林,看看有没有野菜、野果,哪怕树皮草根,只要是能入口的,尽量搜集。再问问随军百姓,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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