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拍”,那是身体在两套频率之间挣扎的信号。
她的足底在着地时依旧精准——前脚掌外侧先触地,以脚踝为轴快速滚到全脚掌,足弓像一座微型拱桥,把地面反作用力向上“拱”进小腿。
可她能感到足底筋膜的振动模式在改变,从一条稳定的正弦波,变成了被迭加的复合波。
那是陈娟的节律在她的软组织里留下的印记。
视觉焦点依旧锁定在前方的终点线,前庭系统在高速中不断校准身体的空间位置。
可她能感到平衡感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偏移,不是失衡,而是“被节律带着走”的不安。
这种情况是莫斯科绝对没有出现的。
身后那个东方小姑娘又变强了。
不然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。
那肯定是变强了。
起码以前在极速区。
很难把斐波那契数列给融入自己的极速。
但经过这几年的努力。
终于可以做到了。
这才给了弗雷泽这样强大的压迫力。
她一直相信,在极速阶段,只要守住髋-膝-踝的刚性耦合与躯干的气动姿态,就能把局势牢牢握在手里。
可这一次,陈娟的推进像一条沿着自然螺旋展开的路径。
每一步都在前一步的基础上迭加,形成复利式的加速。
让她的“掌控”再次出现了松动。
怎么做到的?
怎么会给我这样的感觉?
弗雷德敢打赌,自己跑了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。
当然,这种第一次,这种从没有过的感觉,她在这个东方小姑娘的身上已经感觉过好几次。
比如曲臂起跑。
就是典型。
砰砰砰砰砰。
砰砰砰砰砰。
六十三米到七十米。
两人的极速爆发进入了白热化阶段。
弗雷泽依旧保持着领先优势,可这个优势已经小到了“一触即发”的程度。
已经不能再高枕无忧。
陈娟紧紧跟在身后。
她的斐波那契爆发还在持续。
她的节律式动作还在放大。
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斗志。
充满了“要超越”的决心。
两人的身影在红色跑道上飞速前进。
像两道交织的风,谁都不肯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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