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雨停了,江面上的风浪也小了,陈守业才继续修补缆绳。他把浸好桐油的麻线穿进竹制穿线针,左手按住破损的缆绳,右手拿着穿线针慢慢穿梭,针脚密实均匀,每缝几针就用绞绳器拉紧:“修补缆绳就像缝补衣服,针脚要密,拉力才够,不然船靠岸时缆绳断了,后果不堪设想”。他守在操作台旁,专注地修补着,时不时停下来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腕。刚修补完一段旧缆绳,社区主任就来了,手里拿着一张清单:“守业叔,码头记忆展的参展物件清单我整理好了,还有几件关键的‘码头记忆信物’需要你重点准备,都是老码头工人特意点名的,比如1950年代的麻质缆绳样本、1970年代的码头装卸绳、还有你爷爷当年修补缆绳用的老绞绳器”。陈守业接过清单,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,用红笔标注了“重点修复”:“主任你放心,我一定在5月5日前准备好,保证都是原汁原味的码头物件,不耽误展览”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离江城码头记忆展越来越近,缆绳铺里的氛围也越来越忙碌。陈守业每天天不亮就到铺子,采购麻线、浸泡桐油、修复旧缆绳、整理码头故事,直到天黑才离开。他不仅要修复好每一件参展物件,还要把每段缆绳的历史、背后的码头故事写在卡片上,贴在物件旁边。有天晚上,我路过缆绳铺,看到里面还亮着灯,陈守业正趴在操作台上,用钢笔在卡片上写着文字,字迹刚劲有力。“给参观的人看的,让他们不仅能看到缆绳,还能知道这些缆绳背后的码头故事,了解咱们江城靠水兴城的历史”,他抬头看见我,笑着解释道。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突然觉得,这满铺的缆绳和桐油香,不仅是手艺的象征,更是陈守业对家族手艺的坚守、对江城码头记忆的守护。
展览前三天,缆绳铺里来了不少老码头工人,有的送来家里珍藏的码头旧物件,有的主动帮忙整理展览用品。住在码头旁的王大爷特意送来一个旧的码头信号灯:“守业,这是我当年在码头当瞭望员时用的信号灯,晚上靠它给船工指路,现在送给你办展览,让年轻人看看当年我们是怎么工作的”。张大叔则带来了一条1980年代的码头装卸绳:“这绳子我用了十几年,当年扛货全靠它,现在虽然不能用了,但也是码头的老物件,放在展览上肯定有意义”。陈守业一一收下,把旧物件和缆绳样本分类摆放好,又认真记录下老工人们分享的码头故事,补充到笔记本里。看着满铺的展品和忙碌的身影,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:“你看,这些码头记忆不是我一个人的,是大家的,是整个江城的根”。
江城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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