嘀铃铃铃铃的电话铃声让蓝斯从床上坐起来,他看了一眼窗外只有微微亮的天色,揉了揉眼睛,打开了床头灯。
床头上的电话还在刺耳的叫著,不断刺激著蓝斯刚刚甦醒的神经。
又响了三次还是四次,他才提起电话,放在耳边,“我是蓝斯。”
“蓝斯,谢天谢地终於联繫到你了,我是威廉。”
蓝斯笑了两声,“我听得出你的声音,发生了什么要这么早给我电话?”
威廉的声音里有些————焦急,但是並不慌张,“赫伯特死了,就在刚才。”
“我得把这个消息通知到你。”
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蓝斯有些意外,他脑海中浮现出了赫伯特老人的模样,还有前面几次他去农场的时候,赫伯特带著他挑选一匹马作为赠礼送给他的画面。
这个老人很普通,很平凡,但因为接触次数比较多,加上帕特里夏,所以他具备了一些特殊的含义。
去年圣农节的时候蓝斯就注意到他的情况不太对劲,已经很难保持长时间的站立,而且思维逻辑能力也出现了一些问题。
有时候你和他说话,他就像是没听见那样,等过了一会,才反应过来,並且询问你刚才说了什么。
对於老人来说————这其实很正常,看看那些已经停留在人生最后阶段的老人们,他们几乎都是这个样子。
身体机能的衰退在他们身上完全的表现出了可怕的杀伤力,人是真的会“退化”的,当身体机能开始不听话的时候。
那些被成年人视作为最基本的能力,说话,阅读,甚至是控制自己的大小便,都会变得棘手且不可控。
这也是大多数人都会经歷的阶段,並不是每个人都能健康的活著,然后在某天睡一觉,就永远的醒不来。
人是会死的,不是被人杀死,就是老死,总会死。
蓝斯嘆了一口气,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盒,抽了一支香菸出来,给自己点上,“我也会儘快回去,葬礼在什么时候?”
此时其实离圣农节已经不太遥远了,还有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。
他终究是没有能撑到圣农节之后。
对於这些农场的老人来说,圣农节显然比新年更重要。
“葬礼在大后天,他们希望能儘快让赫伯特入土。”
蓝斯吸了一口烟,慢慢的吐出,“帕特里夏知道这个消息吗?”
“她已经知道了,现在一直在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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