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算着。
过了半晌,他才抬起头,给出了一个准数。
“两个大棚,照你说的这个尺寸,不算损耗,少说也得八千块砖。”
“这活儿不难,就是熬人,费工夫。”
“妥了!”李山河一拍大腿,心里彻底有了底,“二爷,这活儿您给盯着点,工钱我按城里瓦匠师傅的价给您开,一天都不能少!”
“滚犊子!”
李宝田眼睛猛地一瞪,抄起炕上的烟袋锅子作势要揍他。
“跟你二爷还算工钱?你爹知道了不得把俺腿打折?你小子要是真有心,回头给二爷弄两瓶好酒就行,要烈一点的!”
“得嘞!”李山河嘿嘿一笑,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。
从二爷家出来,李山河对彪子说道:“走,开拖拉机,咱俩去镇上砖窑买砖去。”
“现在就去?不叫上村里人?”彪子有些不解。
“叫个屁!”
李山河白了他一眼。
“这回咱不声张,就咱几个干。天儿这么冷,大张旗鼓的,活儿也干不利索。等天暖和了,有的是他们忙活的时候。”
李山河心里有自己的盘算。
砌火墙是技术活,更是个细致活,人多了手杂,反而碍事。
再说了,他也不想事事都占着村里的便宜,能自己干的,就自己干了。
彪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反正二叔说啥就是啥,听着总没错。
两人回到家,李山河开出那台红色МТЗ-80拖拉机。
随着一阵“突突突”的剧烈轰鸣,一股浓烈的黑烟喷涌而出,这台沉寂多日的钢铁巨兽在清晨的村庄里苏醒过来。
李山河没惊动村里任何人,开着拖拉机,带着彪子,迎着清晨刀子般的寒风,直奔镇上的砖窑而去。
一场关系着今年收成的浩大工程,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。
拖拉机的轰鸣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,车轮碾过冰冷坚硬的土路,在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辙印。
李山河穿着他那件厚实的熊皮大衣,戴着熊皮帽子,只露出一双在寒风中依然锐利的眼睛。
彪子则缩着脖子坐在旁边,冻得鼻涕都快挂不住了,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该死的鬼天气。
镇上的砖窑建在镇子外围的一片荒地上。
远远望去,几座高大的烟囱正向天空吐着黑灰色的浓烟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烧煤和湿土混合的呛人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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