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的债、看不到未来的绝望?而那个“被送走”的姐姐,却能在云端之上,享受着最好的教育、最顶级的资源,用那种看“物品”一样的目光,冷静地评估她这个“妹妹”是否“值得”?
这不公平!这不公平!!
一股强烈的、原始的愤怒,像岩浆一样在她胸中翻滚、燃烧,暂时压过了悲伤和自怜。她恨!恨那个轻易将她送走的、不负责任的父母!恨那个用“观察”和“评估”来定义她、羞辱她的姐姐!甚至恨这该死的命运!恨这操蛋的世界!
但愤怒之后,是更深的、无力的悲凉。
恨有什么用?父母已经老了,父亲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,母亲除了抱怨和索取,什么也给不了她。恨那个姐姐?可她甚至没有“恨”的立场和力量。在韩丽梅眼中,她可能连“恨”的资格都没有,只是一个需要被评估的“变量”。恨命运?命运甚至懒得看她一眼。
她只是一个顶着别人身份出生的、在泥泞中挣扎的、被亲生姐姐用商业逻辑评估“价值”的、可悲的、微不足道的存在。
“观察”……“评估”……“值得”……
这些词,再次像冰冷的毒蛇,钻进她的脑海,啃噬着她残存的理智和自尊。
她在韩丽梅眼里,到底是什么?一个突然出现的、需要处理的“生物学关联者”?一个可以评估潜在“投资价值”的“特殊个体”?还是一个因为血缘关系而无法完全忽视、但需要谨慎对待的“风险源”?
她想起韩丽梅那平静无波的眼神,想起她条分缕析地叙述如何“观察”自己,如何评估自己的“韧性”、“责任心”、“风险”,想起她说“血缘关系不自动等同于情感、责任、或任何形式的社会契约”……
原来,在对方眼里,她们之间,连“姐妹”这个称呼,都未必成立。那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的、带有麻烦属性的“生物学事实”。
那她张艳红,又算什么?一个因为“生物学事实”而被“观察”和“评估”过的、勉强被认为“或许具备一定潜力”的、可以“有限度投资”的……物品?
巨大的屈辱感和自我怀疑,像黑色的潮水,将她彻底淹没。她觉得自己肮脏、卑微、毫无价值。她过去二十多年所有的努力、挣扎、忍耐,在韩丽梅那套冰冷的评估体系里,可能只是一个笑话,一份证明她“韧性尚可、但问题很多”的数据报告。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压抑到极致、终于冲破喉咙束缚的、嘶哑的、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尖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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