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参与感,仿佛自己也亲自参与到了这伟大的创造过程中。他对李瑾的信任与依赖,在这种频繁、深入且“安全”(不直接涉及最敏感的人事与最终开战决策)的交流中,与日俱增。
然而,帝王心术本能仍在。他虽放权,却并非撒手。所有重大预算的最终审批、关键匠师与将领的任命、以及任何可能超出原定“筹备”范围(如是否提前进行小规模侦察或袭扰)的行动,李瑾都必须事无巨细地写成条陈,奏报御前,由皇帝朱笔批准。皇帝有时会故意在某些不那么紧要的环节上稍作拖延或提出疑问,既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最终掌控,也是一种无言的提醒。他也会通过内侍省、甚至偶尔通过皇后,了解李瑾在外行事是否合规、用人是否得当、有无结党或专权苗头。这种“信任”与“制衡”的交织,被皇帝把握得炉火纯青。他知道,李瑾是他实现抱负最锋利的剑,但这把剑的剑柄,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。
皇后武媚娘,则是这三角中最具政治智慧与长远布局的一角。垂帘听政已成常态,她对日常政务的处置越发游刃有余,这使她能将更多精力投注于“平边”这项核心国策,尤其是其政治层面的运作。她不再需要像最初支持《平边策》时那样高调发声,而是将支持转化为更具体、更制度化的保障。她通过“北门学士”及与李瑾的隐秘渠道,持续关注进展,并在皇帝偶尔因身体不适或情绪波动而对某些环节产生疑虑时,以“陛下,李相此法虽看似靡费,然细观其预算明细与长远之效,实为必要”、“此匠人乃将作监多年栋梁,李相用之,正是人尽其才”等看似随意却切中要害的言语,巧妙打消皇帝的顾虑,为李瑾扫清障碍。
更重要的是,她开始有意识地利用“平边”大业带来的资源与人事调动机会,巩固和扩展自己的政治基础。在审议相关官员考绩与任命时,她会对那些在“劝农桑”、“广言路”等新政中表现突出,且对“实学”态度积极的官员,给予更多关注,并适时建议将其调任或晋升至“平边”相关的关键岗位(如转运、工曹等),既示恩惠,也安插人手。对于户部筹款的压力,她也会指示“北门学士”草拟文章,从“开海贸之利以补国用”、“整顿皇室宗亲及勋贵田产以增收入”等角度,提出一些敏感却可能有效的建议,为李瑾后续可能提出的更大财政需求铺垫舆论。她犹如一位高明的棋手,在支持李瑾推进具体事务的同时,不断借势布局,将“平边”带来的政治资源,转化为巩固自身及皇帝权威的棋子。
与此同时,她对李瑾本人也保持着一种既亲密又谨慎的距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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