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谁?”大长公主厉声,“为了你自己?”
“为了一个能撑得住的天下。”静仪夫人抬眼,眸光忽明忽暗,“为了‘新主’。”
“谁?”靖安王开口,声音像铁。
静仪夫人微笑,像夜色里一朵无根的花:“王爷,您何必问。往崇真观去的那夜,您不是已经猜到了?”
齐王站在灯下,神情如初,连睫毛上的光都没有颤。
他看向靖安王,淡淡道:“夫人误会。‘新主’若要是我,今日不来。”
“殿下呢?”静仪夫人将眼光落到太子身上,“您来,亦是答案。若您肯举刀,不必臣。”
太子沉默,手指在案沿慢慢扣了三下,像是在扣一扇门。
他忽然抬头,看向太后:“母后,德寿的刀,收吧。”
太后看了他很久很久,久到灯火都换了一轮明暗。
她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覆住了所有风:“静仪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你去净身,明日自上法司。”
太后道,“法司不问原由,只问宫规。你擅出白牌,擅拿副令,用杏香录指,私调内库,皆坐。韩素之死,你不供,哀家也不问。你护的是哀家的面,也坏的是哀家的规。都记在你身上吧。”
一瞬的静谧之后,静仪夫人拜下,额头触地,起身时仍旧端雅如初。
她回望太后,目光里忽有年轻时的亮:“娘娘,臣这一刀,替您护住了一个局。但臣知道,下一刀,您会亲自来。”
太后闭上了眼睛,像一棵极老的树接受风吹。
再睁开时,她看向靖安王与太子:“局未了。凤印移南,为备边;副令出宫,为急需;仿印、灭口,为野心。野心不在哀家,也不在皇后——在朝堂,在京畿,在你们看不见也不肯去看的地方。”
她抬手,令声落下:“靖安,明日起,领禁军半卫,封内库、印监、聚义仓三处,三日内清账毕明。
太子,押都察院,审西偏檐所列之人。皇后,停你内府三月,避嫌。齐王,你今夜回驿,不得出京,候旨。”
她每布一令,灯便似乎亮一度。
末了,她才缓缓叹息:“至于‘新主’——他若在殿内,便请他看清:哀家未死,天未改。要坐那个位置,先过我这柄檀珠。”
檀珠在她手中滚了一圈,发出一声极轻的“嗒”。
灯海下,风忽然停了。众人齐声应令。
静仪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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