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昨晚才忽然不管了,我趴在桌子上就睡到今天下午。”
“下官的遭遇一模一样。”刘丙道:“我这才知道人困极了坐着都能睡着。”
“二位遭罪了。”李东阳宽慰两句,伸手相请道:“都还没吃饭吧,咱们涮着锅子,边吃边聊。”
“还真是饿了呢。”二刘也既来之则安之,笑着抱拳道:“叨扰元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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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大人便移步花厅,涮起了老北京铜火锅,红白相间的羊上脑配上韭黄芝麻酱,那叫一个地道!
二位刘大人一人干了三大碟涮羊肉,身上终于不再发虚了,说话也有了力气。
两人端起老白干,再次向李东阳敬酒,这回更加情真意切了。
搁下酒盅,刘缨问道:“元翁,那萧提学,现在怎么个情况?”
“锦衣卫有他涉案的证据,还需要再审查一段时间,不过已经暂停用刑,妥善医治了。”李东阳涮一筷子白菜心道:“一步一步来吧。”
“唉,此案若任由株连,不知又要牵连多少无辜。”刘丙喝口闷酒叹息道:“而且开了文狱的坏头,往后风气会更加败坏的。”
李东阳便缓缓道:“刘瑾那边已松口,同意不扩大牵连。但前提是,文官这边没人再蹦出来借题发挥。”
“……”二刘对视一眼,都觉得很难。那帮人搭好了台子请好了角,好戏就要开锣,怎么可能不演了呢?
“真要息事宁人,就得把萧提学和苏解元都放了。”刘缨道:“尤其是苏弘之,他现在就是一个超大的火药桶,一个火星子就能……嘭!”
“我看他也是可怜,”刘丙幽幽道:“完全被人当枪使了……”
“确实。”刘缨赞同道:“我对苏弘之还算了解,那孩子要骂就直接骂了,不会抖这种小聪明,搞文字游戏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刘丙点点头,吟道:
“浩荡离愁白日斜,吟鞭东指即天涯。
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!”
说罢断言道:“以他的诗才,直接作诗骂刘瑾多好啊?何必要在科试文章中皮里阳秋?万一没人会意岂不尴尬?”
“那孩子依旧要押解进京审理。”李东阳微微颔首,语气凝重道:“其实刘公公也知道,那孩子是被人利用了,但正因如此,才不会轻易放过他。”
“看来刘瑾也要反过来用他钓鱼。”刘缨看得明明白白道:“看看哪些人会跳出来,以救他的名义攻击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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