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么回事。”刘丙深以为然道:“刘瑾的奸臣榜要出第二期了,恐怕这回人数更多,地方上也要被波及了。”
“元翁,内阁什么态度?”刘缨问道。
“……”李东阳就很尴尬了,内阁光顾着掐去了,有个屁的态度?
便轻叹一声道:“你们是知道的,我向来反对蛮干,也因此饱受诟病。但我还是那个态度——虚名与实祸,我宁肯弃虚名而避实祸,但我避的不是自己的祸,而是为了让大明的江山社稷、百官百姓免遭横祸。”
放在从前,二刘对他这话是要嗤之以鼻的,但眼下他们已经因首辅而避祸了,自然只能默默点头。
“所以老夫个人的想法,是尽力化解掉这个案子,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不要再重复去年的惨状了。”李东阳又叹了口气道:
“至于苏录那孩子,实不相瞒,他与老夫关系匪浅,我虽然没有见过他,但他的老师是我的门生,所以他是我的徒孙啊……”
“确实。”二刘点点头,王守仁是弘治十二年进士,那一科的主考正是李东阳。
而且李东阳还是看着王守仁长大的,从小便许他为状元之才,只可惜那年赶上了科场舞弊案,为了避嫌才把他低低的取了。
怀着这份愧疚之心,师徒俩的关系自然非同寻常。不然李东阳当初也不会豁出脸去跟刘瑾求情,保下了这个弟子。
所以苏录出事后,王守仁才会在第一时间向李东阳求救。
而且李东阳还没跟二刘说他和庞山长的关系,那老头可是威胁要公开他的‘私聊记录’,让他务必救下苏录。
“他既是我的晚辈,我断没有不管的道理。待他押解到京,我自会见机行事,设法周全他,你们放心便是。”李东阳加重语气道:
“还有那帮人,我也会跟他们交涉的,断不至于连个徒孙都保不住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二刘便放了心,人家自己的徒孙肯定尽心。
“只是这案子已经闹起来了,想要善了也没那么容易。”李东阳话锋一转,面露忧色道:
“关乎刘公公的权威,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。要是那帮人闹得太厉害,事态很可能还会升级。唉,总之我先全力两头劝解,争取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。”
“元翁不容易啊。”刘缨感叹一声。
“是啊。”刘丙也点头道:“调和阴阳太难了,何况两方还是水火不容。”
“我就是磨道里的驴——两头受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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