璞的通信,好在早已暂停,且每次通信都经小心处理,不留痕迹。其他……端本宫清贫如洗,除了必要的书籍用具,几乎别无长物。
“该收的早已收好。”他平静道,“让他们查便是。”
话虽如此,当日下午,清查还是来了。
来的不是锦衣卫,而是司礼监直属的太监,领头的姓孙——正是中秋前来送瓜果的那位孙太监。这次他带了六名小太监,阵仗不大,但态度强硬。
“奉司礼监魏公公之命,清查各宫违禁物品。”孙太监站在端本宫正殿前,尖着嗓子宣示,“打扰信王殿下,还望恕罪。”
朱由检端坐椅上,神色淡然:“既是奉旨清查,本王自当配合。王承恩,你带孙公公各处看看。”
“谢殿下体谅。”孙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躬身,随即指挥手下散开搜查。
这次清查比上次骆养性来时要细致得多。不仅翻检箱柜书架,连床榻被褥都要抖开查看,墙角地砖也要敲击听声。王承恩紧跟着孙太监,每查一处便高声报出名目,既是配合,也是记录。
朱由检静静坐着,手中捧着一卷《资治通鉴》,看似专注阅读,实则余光始终留意着搜查的动向。当两名小太监走向后园时,他心中微紧——那里有红花的晾晒架,还有刘婆子存放种子的瓦罐。
约莫一刻钟后,那两名小太监回来了,手中捧着一个小瓦罐。
“孙公公,在后园发现此物。”一名小太监呈上瓦罐。
孙太监接过,打开罐盖,里面是暗红色的干花和一小包种子。他捻起几朵干花嗅了嗅,又看了看种子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这是何物?”
朱由检放下书卷,语气平静:“红花。既可入药,亦可染色。本王前些日子试种了些,这是收成。”
“殿下种此物何用?”
“读书闲暇,聊以自娱。”朱由检起身,走到孙太监面前,“孙公公若觉得不妥,收走便是。”
孙太监盯着他看了片刻,忽然笑了:“殿下说笑了。种花种草,乃是雅事,有何不妥?只是……”他将瓦罐递给身后小太监,“按规矩,宫中物品皆需登记造册。这红花既非内官监发放,也未登记在册,奴婢需带回司礼监备案。”
这是要扣下。朱由检心中一沉,但面上不动声色:“就依孙公公。”
“还有一事。”孙太监的目光在殿内扫视,“奴婢听闻,殿下常与宫外士子通信论学,不知可有此事?”
来了。朱由检神色不变:“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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