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确与翰林院钱讲官请教学问,此乃经筵日讲之常例,司礼监应有记录。至于其他……孙公公说笑了,本王深居宫中,如何与宫外士子通信?”
“是吗?”孙太监意味深长,“可奴婢听说,殿下曾托人从宫外捎带花种菜籽,这其中……难免有书信往来。”
“花种菜籽是底下人孝敬的,本王并未过问详情。”朱由检淡淡道,“孙公公若觉不妥,可查问相关宫人。本王绝无异议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。孙太监盯着他看了许久,终于躬身:“殿下言重了。既是底下人行事,与殿下无关。奴婢也只是例行公事,问一句罢了。”
搜查又持续了半个时辰,再无其他发现。孙太监带人告退时,将那罐红花也带走了。
宫门重新关闭后,王承恩匆匆回到书房,脸色难看:“殿下,那红花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朱由检摆手,“一罐红花而已,不值什么。重要的是,他们没找到其他东西。”
“可孙太监明显是在试探……”
“试探就让他试探。”朱由检走到窗前,看着孙太监等人离去的方向,“魏进忠想知道两件事:第一,本王是否真如表面这般安分;第二,本王与宫外是否有隐秘联系。今日这一查,他该‘放心’了。”
王承恩仍忧心忡忡:“可红花被收走,万一他们拿去做什么文章……”
“红花能做什么文章?”朱由检转身,嘴角竟有一丝笑意,“入药?染色?还是说本王私种药材图谋不轨?这种罪名,太过牵强。魏进忠若真用这个做文章,反而显得小家子气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况且,红花被收走,未必是坏事。”
王承恩不解:“殿下何意?”
“你想想,司礼监扣下一罐亲王宫中的红花,此事若传出去,旁人会怎么想?”朱由检缓缓道,“会觉得本王犯了大事?不,只会觉得司礼监小题大做,欺人太甚。魏进忠聪明的话,不会让此事传开。”
果然,三日后,李典簿悄悄递来消息:那罐红花已“登记在册”,不日将“发还”端本宫。同时,司礼监对各宫的清查也突然放缓,不再如之前那般大张旗鼓。
“听说长春宫刘昭仪去坤宁宫哭诉后,皇后娘娘过问了此事。”李典簿让王承恩转告,“娘娘说,清查宫禁虽是正事,但也不可扰了各宫安宁。皇上听闻后,也说了句‘适可而止’。”
适可而止。这四个字让魏进忠不得不收敛。
九月二十,钱龙锡按例来讲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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